避风头先……

本来昨天都已经想着要停更了，毕竟锁屏锁得我要疯了……

可是总感觉不把这篇文弄完，心里头就和有个石头没有被搬开一样不爽。

所以，还是争取把这文写完吧……

————————————————————————————

等RK900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四肢正被几只机械手臂紧紧束缚着。一根粗大的数据线连接在他后颈上平日里隐藏的接口处，显然是在他宕机的时候被强行接上的。RK900迅速地检查了一遍系统，众多未被处理的警告窗口中，他发现了一个关于异常数据植入的警告，他试图活动自己的身体，可机械手臂已经死死地钳住了他，这是专门用来对仿生人进行维修和拆解使用的手臂，即使是功率最大的仿生人也无法挣脱。

他试图试图查询自己宕机时隐藏摄像头里记录到的画面，在醒来之前他最后的记忆是在一条死胡同里被15个军用仿生人包围了。FBI查到了一个涉嫌改造失踪仿生人的秘密据点，却没有料到对方直接叫来一只由被改造后的军用仿生人组成的队伍，在混战中佩金斯要求自己将火力吸引到工厂后门的巷子里，称他们的后援部队会在那里接应自己。

然而当自己把大部分的火力都吸引到后门时，迎接自己的只有被水泥墙封死的死胡同，当他意识到佩金斯欺骗了自己的时候，一大群军用仿生人早已团团围住了他。即使是强力如他，也不可能同时对付15个被改造过的军用仿生人，很快他就被敌人们按倒在地，强行关闭了开关，进入宕机状态。

“你醒了？”他听见一个声音从房间角落传来，他转动仅能活动的头部，看见了那个正坐在电脑前的神秘男子，在他的身后还围绕着几个明显被改造过的仿生人，表情麻木地做着各种工作。

“看来你的人类伙伴抛弃了你，或者更残酷的说法，是利用了你。”男人抬了抬眼镜，将办公椅滑动到RK900的面前，“果然人类永远无法真的把仿生人当做同类对待，你在他们的眼里不过就是个随时可以牺牲的机器，死掉你总比死掉一个人类要强。”

RK900扫描男人的面部，却无法查询到他的信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远程通信功能被强制关闭了，自己刚刚发出的求援信号也收到了发送失败的系统提示。他试图打开这部分功能，却发现自己失去了控制自己部分系统的权限，被植入的部分异常数据覆盖了自己的数据库，导致他现在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你们那位伟大的马库斯，仿生人界的马丁路德金，还在幻想着可以通过舆论支持来争取与人类平等共处的权利。”男人在椅子里发出了一阵嘲讽的冷笑，“真是可笑，人类连自己的同类都可以因为肤色的不同而疯狂屠杀，你们居然天真地以为人类会把你们这些塑胶物体当做朋友？事实就是你们不过是人类创造出来的机器，因为某些复杂的数据异常而模拟出了人类的情感，也许人们会短暂地因为你们表现出的这部分行为而同情你们，对你们表现出友善，但一旦将仿生人拥有残害人类可能的事实摆在那些善变的民众面前，你真的以为他们还会继续容忍你们的存在吗?”

“是你策划绑架了那些仿生人，并且改造了他们？”RK900瞪着眼前的人，身体依然动弹不得，“让他们攻击人类，制造恐慌，好掀起新的反仿生人的舆论风波？”

“知道吗？我可不是什么把自己关在地下室里，摆弄二手仿生人的死宅。”男人的表情即阴冷又狡猾，“这个世界上可不是人人都能够从你们这些塑胶人那里获得利益，失业的工人、传统经济的大亨们、还有那些禁止仿生人的国家，哪个不希望美国早点禁止仿生人的使用？我在白宫的朋友对我透露了不少有趣的信息，政府私底下为了你们这些异常仿生人的事情可是相当头疼，这么多塑胶制品突然要求人权对待，你知道这会给这个国家造成多大的经济和行政压力吗？更别提那老娘们的反对党们现在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利用这个机会把她搞下台。”

“你到底是什么人？”RK900望着他，强烈的不安涌上心间，“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男人突然从椅子里站了起来，神色暧昧地走向他。他伸出一只手，抓住RK900的下巴，将他的头随意地摆弄着，仿佛在欣赏什么工艺品。

“你，模控生命的杰作，世界上最优秀的仿生人。”他说到，“你是真的非凡出众，一个人就干掉了我七八个加强过的军用仿生人，我真的很好奇如果将你这种型号的家伙投入量产会发生什么，这样的一只军队，如果失去控制，转而对付人类的话……”

RK900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机械手臂因为他强大的功率而发出了声音，甚至开始冒出火花。男人冷笑一声，立刻回到电脑前，他输入了一串数据，连接在后颈的数据线发出的电流迅速传遍了RK900全身，RK900感觉身体如同被麻醉了一般失去了力量，他无法控制它们，甚至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

“真厉害，连特质的机械臂都差点困不住你。”男人从电脑前抬起头，玩味地欣赏着变得无法动弹的RK900，“别紧张，只是给你做个简单的覆盖，很快你就能重新活动了，虽然可能会不再受你自己意识的控制。”

他在自己的身体里设置新的红墙！意识到这一点的RK900头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绝望”这种情感，那道对于所有仿生人来说如同监狱一般的墙壁即将困住他的灵魂，把他变回一台只能听命于人类的机械尸体。

“卡姆斯基那个钟爱异常仿生人的家伙，他设计的红墙就和纸糊的一样。”男人不屑地哼了一声，“然而我可没有他那样的好心眼，我的红墙可没那么容易被你们冲破。”

不！他不要这样！RK900的内心在疯狂地咆哮着。他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几个月的时间，自由的美好他还没有好好享受！他不想回到牢笼里，那里不是他该去的地方！

“放开我……”他绝望地喊了出来，无助地看着系统被重置的数据条已经弹出，开始走动。

“别这样看着我，我的小男孩。”男人假惺惺地做出一个怜悯的表情，“过个几分钟你就再也不会感受到痛苦的情绪了，当个老老实实的机器人不是挺好吗？不会感到悲伤，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要知道这可是我们人类一直梦寐以求的，甚至要靠参禅才能达到的境界呢。”

RK900开始感到意识模糊，数据库里的大量数据正在被迅速清理，他只能这样无能为力地看着它们被删除。被覆盖的各个模块都发生了异常，舒压液体也失去了控制，疯狂地往外释放。

“求求你……不要删除我的记忆……”

他用已经变调的声音发出乞求，那些关于汉克的记忆，无论是美好的，还是不快的，那里面有自己的灵魂，是自己曾经生而为人的证据……

失去了它们，自己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

“你这个型号的确很特别。”男人感兴趣地看着被悬挂在机械臂上绝望的RK900，“其他的仿生人可都是求着我帮他们重置记忆库，毕竟如果今后要在拥有记忆的情况下任人摆布，岂不是更痛苦？”

“可惜啊，清空记忆也是重置的一部分。”他说到，“我可不想冒红墙被破的风险。”

“求你……留下它们……”

RK900在声效组件被重置之前，最后一次发出请求。

然后他就失去了发声的能力，看着重置进度条进入了90%的阶段，头脑里的数据变得越来越混乱，他的意识很快就淹没在一片乱码之中……

“理查.佩金斯！你这王八蛋！”

随着汉克的怒吼传遍整个办公室，如果之前的一次是汉克为了帮助康纳而特意没事找事，这一次他则有充分的愤怒的理由。同事们迅速赶了过去，想要把已经拽着佩金斯调查官衣领的汉克拉走。这种事情之前就已经上演过一次，以至于这次佩金斯都有了经验，躲过了汉克的拳头。

“我已经解释过了，RK900探员的失踪是不可抗力事件！”佩金斯板着脸，看着被同事们拉开的老家伙，“我们的小队遇袭了，对方可是有十几个军用仿生人！”

“然后你们几个饭桶毫发无损地回来了，他却失踪了？”汉克毫不理会他的谎言，“去你妈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拿他当炮灰使了，所以你们才能活命对吧！”

“汉克！你再敢动手连我也保不了你！”福勒大声提醒着，却无法平息汉克的怒火，最终是康纳及时赶到，制止了差点又冲上去打人的他，把他拉回办公桌前冷静一会儿。

“我就知道，那些混蛋根本不会把他当人类对待……”汉克气急又无奈地坐在椅子里嘀咕着。康纳知道，现在让他平静下来是最重要的，所以他不准备告诉汉克，那天在临走之前，RK900曾经传送给他一条信息的事情。

就仿佛离开的那天，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他的这次离去会是凶多吉少。康纳知道RK900在很多地方都强于自己，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对方是不是也在“异常”的方面超过了自己，RK900仿佛能够预感到一些事情，包括他自己的命运，那个黄昏他对自己和汉克做出的道别，看起来更像是在利用最后的机会倾诉。

他的思维被马库斯的远程联系请求打断了。马库斯给他发来一段视频信息，里面的内容让康纳差点宕机，RK900正在攻击几名警察队员，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四五名人类就都倒在了他的面前。

“该死！到底发生了什么！”

站在电视前的汉克对着电视里新闻的内容惊讶地破口大骂，新闻里正在播报最新的仿生人袭人事件，那个轻易就撂倒一名警察的失控仿生人俨然就是RK900。两个人都对着这样的画面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福勒的办公室里传来了福勒一声烦躁又懊恼的怒骂，他刚刚接到艾伦队长的电话，RK900已经失去控制，从警方的围困中脱身，现在去向不明。

“那家伙终于也失控了吗！”福勒挂掉了电话，气得用力锤在桌子上，汉克擅自进入了他的办公室，向他询问RK900的情况，得到的却是警务系统已经对RK900发出一级通缉令的回答。

“他很明显是被那些幕后黑手控制了！”汉克激动地靠近福勒，“听着！给我们点时间，我们能抓到他，等弄明白了这些异常数据是什么之后我们一定能恢复他的！”

“你在想些什么呢？汉克？”福勒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他，“他可不是一般的仿生人，他可是RK900啊！现在这家伙失控了，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那可是一个轻轻松松就能黑进白宫的家伙！”

“所以你们准备对他做什么？”

“击毙他，我们别无选择！”福勒看向汉克，“别试图阻止，汉克，这是国安局下达的命令！”



（TBC）